TigerLily

昨天看完〈審判〉之後，一方面讚嘆這真是好文，一方面又覺得自己還寫個屁啊？跟人家完全是不能比的等級。不過我們路線不一樣嘛，我是搞笑藝人！

另外，借Banco的"胯下一緊"來用喔。

2.

回神盾局耽擱的時間比Rumlow預計的久。身為特戰隊長，不管是神盾局的還是九頭蛇的，他都有文書工作要做。他寫任務報告，結算費用，清點槍枝和子彈，評估隊員表現。當他終於弄完那一堆似乎沒完沒了的表格之後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錶才發現他已經花掉大半天的時間了。他得趕回去，冬兵此時應該已經清醒，在做健康檢查了。

離開之前，他去了最上面一層樓。Pierce正盯著電腦螢幕，雙眼布滿血絲，看起來很疲倦。Rumlow當初認識Pierce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沒日沒夜的工作，但當時的Pierce還年輕，能夠連續熬夜好幾天，也依舊神采奕奕。Rumlow剛進九頭蛇的時候很辛苦，畢竟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來說，這訓練實在艱難。他好幾次都想逃走，但只要看到Pierce來看他們，說自己也辛苦好多天了，為他們加油打氣，鼓勵他們和他一起為了更美好的未來努力，再多的折磨Rumlow都能忍住。他堅持到現在。

"長官，您該找時間休息一下。"

戴著老花眼鏡的Pierce抬起頭來，"等我死了就可以休息個夠，現在洞見計畫比較重要。他怎麼樣了？"

"我們把他接回來了，正在甦醒中。"

"那就好。"Pierce把頭轉回去繼續工作。

Rumlow安靜地關上門。他知道上面的人就是這樣，只要能達成目標，枝微末節的事他們懶得管。Pierce已經夠忙的了，冬兵的事就交給Rumlow來操心。

他經過健身房的時候停了一下，美國隊長正在裡面練拳擊，埋著頭揍沙包。他的膝蓋略微彎曲，保持穩定的節奏，拳頭快速又俐落，一下接著一下地打在沙包上。那聲音又悶又沉，換做打在人的身上，對方八成馬上就內出血。白色T-shirt緊緊包裹著隊長的身體，呈現一個充滿力與美的曲線。他粗喘著，出拳卻越來越大力，像是要藉著拳頭把什麼不好的東西打出他的身體。

"嘿Rumlow，"Natasha Romanoff不知何時出現在Rumlow的身後，"現在別去吵他，時間不對。"

"怎麼啦？心情不好？"

"那個日子快到了。"

Rumlow想起來，距離七十年前Bucky Barnes從火車上掉下去的那個日子，只差一個禮拜。每年到了這個日子前後，Steve Rogers都會進入一個低潮期。他變得更沉默，臉部線條更緊繃，回拒任何一個邀約，更長時間地關在家裡，除非有任務否則不出門，毀掉一個又一個的沙包。儘管他不會讓個人情緒影響任務，但第一年局裡發現這個狀況之後，就盡量避免在這段時間幫他安排任務。

"所以最近他都沒有任務？我還在想什麼時候可以再跟他搭檔。"

比起局裡其他特工，Rumlow更喜歡和美國隊長搭檔。他是史上最強的超級士兵，看他用盾牌做出各種華麗的攻擊是一種享受，而他的打鬥方式也和冬兵的直接粗暴也不同，靈活而充滿技巧，身體在戰鬥中以一種優雅的姿態活動。他很少用槍，卻能造成更大破壞，更快達成任務。

"反正最近也沒什麼事。"Romanoff拍拍他的肩，"先走了。"

現在是沒什麼事，Rumlow一邊欣賞黑寡婦離去的背影，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渾圓的臀部曲線，一邊心想，再過不久就有你們忙了。

******

"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的老闆在對手公司裡臥底？"

"對，像......商業間諜那樣。"

"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你對我有所隱瞞。"Williams醫生說，"你並沒有對我說出全部的事情。"

"那是為了保護你，醫生，要是我告訴你全部的事我就得殺了你。"

Williams醫生笑了笑，以為Rumlow在開玩笑。Rumlow一點也沒有在開玩笑。

"讓我們回到你的新同事身上，這位拆蛋專家，你說你要回去看看他安頓的如何。"

"醫生，你看了今天的新聞了嗎？"

"當然。這和你的新同事有什麼關係嗎？"

"今天的新聞不是有個天后歌手的前助理，出來爆料說那個天后超級難搞又愛耍大牌，要求一大堆，把她身邊的人都快搞瘋了嗎？"Rumlow的雙手在空中誇張地比劃著，"well，顯然那個前助理沒有為我們的拆蛋專家工作過。"

******

Rumlow回到基地的時候，有間浴室正在施工，Rollins雙手交叉站在浴室門口像在監工的樣子。Rumlow探頭進去，一個復古造型，搭配金色的水龍頭，有著雕花圖樣的乳白色巨大浴缸，已經安置在浴室的一側，工人們正在補貼磁磚。九頭蛇基地裡有好幾間浴室，讓員工可以在訓練或出任務之後沖個澡，但就是很快沖個澡讓你可以不用出去臭死人的作用而已，沒有人會在基地裡泡澡的。

"為什麼這個浴缸會在這裡？"Rumlow瞪大眼睛。

Rollins把重心從一隻腳移到另外一隻腳上，"去問那些阿宅科學家。"

Rumlow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很怕自己出去的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邊往實驗室的方向前進，一邊設想會出什麼狀況。冬兵發狂了，殺人了，逃走了，甚至死了。但不管哪種情況都和浴缸扯不上關係。

實驗室外還是有些不死心的人在探頭探腦，Rumlow一靠近他們就散開。他一進實驗室就看到冬兵坐在洗腦機的椅子上，被裹在一件白色的浴袍裡。冬兵面無表情，兩眼直視著前方，金屬手臂搭在扶手上。他的頭髮被收到耳朵後面，露出整張臉的輪廓，經過冷凍卻依然紅潤像上了唇膏一樣的嘴唇有些往上翹，令他顯得很年輕又很無辜。他前方的地上灑了一地的食物，打翻的碗盤，碎掉的玻璃杯，兩個科學家正蹲在地上小心收拾。

"在搞什麼？"Rumlow一把抓住站在一旁不停擦汗的科學家E，他是這群阿宅的頭頭。"那是冬兵的晚餐吧？幹麼全扔在地上？"

"不是我們打翻的，是冬兵。"E把眼鏡摘下來，用衣服一角擦鏡片。

很奇怪，Rumlow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群科學家打翻晚餐的，或許他們想給冬兵一個下馬威，還是看著他吃不到飯欺負他就覺得很爽這類的變態快感。男人有時候會非常殘忍的，即使是科學家也是。Rumlow覺得這些科學家都是交不到女朋友，整天沉迷在禁忌科學和充氣娃娃中的臭酸宅；而那些科學家覺得Rumlow這些特戰隊員都是長肌肉不長腦子，智商只有二的笨蛋。他們互看不順眼，就像學校裡運動健將也會討厭書呆子而書呆子會看不起運動健將一樣。而冬兵就坐在那裡，無視於現場的混亂，聚精會神地發呆。那種完全與我無關的氣息，使Rumlow完全沒想到會是他。

"他幹嘛打翻晚餐？而且他為什麼會需要吃晚餐？不是都打營養劑而已嗎？檔案裡有寫，打營養劑加上冷凍槽的運作就足以維持他活動所需的體力。沒事幹嘛幫他準備什麼晚餐啊？"

E指向角落裡的一台電腦。"你自己看看備忘錄吧。"

Rumlow打開電腦的信箱，發現有一封從倫敦九頭蛇分部寄來的信，標題寫了"冬兵備忘錄"

------

主旨：冬兵備忘錄

寄件人：倫敦

收件人：華盛頓

親愛的華盛頓：

當你看到這封備忘錄的時候，就表示冬兵已經成功轉交到你們手上了。恭喜你們！冬兵是九頭蛇最強悍的武器，他將幫助九頭蛇達成新世界建立的偉大目標！Hail Hydra！

大家都知道，冬兵是歷經無數次失敗，好不容易才得到，非常珍貴稀有的武器。如何好好維護，使他發揮最大的效能，是每一個存放冬兵的基地需要注意的。為了讓你們可以和冬兵好好相處，我們製作了一份備忘錄，綜合了倫敦九頭蛇這三年，還有過去巴黎和羅馬九頭蛇保養冬兵的經驗，協助你們打造一個可以讓冬兵保持最佳狀態的環境品質。希望你們可以和冬兵和平相處，早日完成九頭蛇的理想與大業。

以下注意事項並不包括洗腦程序及金屬手臂的養護，那部分由科學家去處理。

*冬兵所處的房間溫度請保持在華氏54度以下。

*請為冬兵準備美味及多元化的餐點選擇。

*冬兵喜歡波爾多紅酒，以五大酒莊的為佳。

*冬兵喜歡紅茶，大吉嶺茶，要加牛奶，兩顆糖。

*點心請以甜食為主。

*請在一天的結束之前讓冬兵泡澡，有助紓解一天的疲勞。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知道冬兵脫掉面罩之後看起來是什麼樣子，但請記住，冬兵是被製造來殺戮與破壞的，他的金屬手臂可以很輕易地扯下你身上的任何部位。無論他看起來像什麼樣，或是想怎麼樣，都請務必記住他始終是個致命武器。如果你不想以後每次吃蛋和香腸沾番茄醬的時候都會產生心理陰影的話，請把褲子穿好。

祝 相處愉快

你誠摯的

倫敦九頭蛇

------

他媽的這什麼鬼？？？Rumlow關掉信箱。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要裝浴缸了。"Rollins一邊走進房間一邊說。

Rumlow現在非常火大。他知道照顧冬兵不容易，看看跟他一起過來的那一大堆複雜的機器，搞得好像他是什麼天王巨星，帶著昂貴的音響儀器巡迴演唱似的。還有那條手臂，怎麼看都很神奇，不像現有的科技。從冬兵的影片也看得出來，他的脾氣不太好，跟不上他的節奏的人會被他揍，被對手挑釁的時候會發怒。他也從來不好好開車門，因為用金屬手臂一扯就整個拉開了，搞到最後他上下車都要有人幫他開門，因為他連自己組織的財產也是無差別破壞的。所以才要安排讓他自己挑選順眼的隊員，聽他的指揮進行任務，以配合他的行動為主。可是這個是什麼？美味及多元化的餐點？紅酒？泡澡？這太超過了。

Rumlow開始查找Y的電話，Y他們還要在華盛頓多待個幾天才回去。"Rollins！你應該要替我盯著他們，不是跟著他們瞎起鬨的！"

"倫敦那邊會這樣寫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可不想出什麼錯。"Rollins陰沉暴戾，但他通常不會跟Rumlow頂嘴，除了今天。他看著冬兵，視線落在他裸露的脖子上，"裝個浴缸吃點好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等一下我再找你。"Rumlow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冬兵依然置身事外的樣子，完全不覺得自己與這些莫名其妙的衝突有什麼關連。Rumlow撥通Y的電話。

"你們那個備忘錄，是什麼東西？竟然亂餵他吃營養劑以外的東西！上面的人沒有意見嗎？"

"R，你冷靜一點。"對於Rumlow的質問，Y聽起來並不驚訝。"不是我們的問題，法國佬把他送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而且，上頭的人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沒有說什麼。"

"巴黎九頭蛇在搞什麼鬼？而你竟然沒有往上報告這事，你知道冬兵剛剛把他不喜歡吃的東西都扔地上了嗎？"

"你也知道法國人，沒有一個可靠。"Y哼了一聲，"而且，往上報告？是要報告什麼？長官，冬兵挑食，這不喜歡那不喜歡的，洗澡要洗一個小時，隨隨便便的酒不喝。你覺得上頭的人會說什麼？冬兵每次都順利完成任務，無可挑剔，其他的他們才不想管，他們只需要他完成任務。往上報只會被他們認為我管理不力，連這種小事也要煩他們。"

Rumlow不得不承認Y說的有道理。身為夾在長官和屬下之間的中階主管，要處裡的鳥事比想像中的多。"好吧，或許你是對的。可是巴黎到底為麼要這麼做，把他的胃口養得這麼刁？"

"可不是，他們還教他泡澡跟喝紅酒。我們當然不能輸法國人了，我們教他茶的美妙之處。你該慶幸他沒去西班牙，不然每天還要睡午覺。當初他要是待在德國或蘇聯那裡，就不會有那多事了。"

"老天。"Rumlow對著空氣揮了一個憤怒的拳頭，然後他突然想到，"對了，備忘錄最後一點是怎麼回事？"

一陣沉默，Rumlow還以為他掛電話了。然後Y無奈的聲音從話筒傳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真不想再回想起。說起來這些法國佬真可惡，他們那裡出了這種事，竟然不先警告我們，一定是故意的。反正讓你的那幾個傢伙沒事離他遠一點，他們看起來都挺衝動的，就像你們美國佬一樣，一天到晚想找人打架。可惡的法國佬。"

"我對你們兩國的糾紛沒有興趣。Y，我們都是九頭蛇的一員，不應該把國籍看得那麼重要。"

"隨便你。對了，我的隊員要我問問你。"Y有些遲疑，但還是問了，"冬兵他好嗎？我們能去看看他嗎？"

Rumlow用力甩上電話。

******

"你的歐洲同事很照顧拆蛋專家啊，把他寵壞了。但似乎他在那裡有出過什麼意外？"

"你什麼都不知道，醫生。"

******

出於好奇，也很想把巴黎九頭蛇那幾個吃飽撐著的傢伙痛罵一頓，Rumlow繼續打了電話到巴黎去。

"喂巴黎的，你們是白癡嗎？亂餵冬兵吃什麼東西？你們知道他現在有多挑嗎？"

"噢，你說的是冬兵寶貝啊？挑食這可不怪我們，他從羅馬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是那些整天閒閒的義大利佬害的。"巴黎九頭蛇的特戰隊隊長V說。

Rumlow認為是自己的法文不好，他剛剛好像聽到V叫冬兵"寶貝"？

"一開始冬兵來的時候，狀況很不穩定，真不知道義大利佬是怎麼照顧的，所以我們只好幫他洗腦。結果那些義大利佬，在備忘錄上寫什麼要讓冬兵吃義大利菜，說義大利菜是全世界最棒的食物。放屁！法國菜才是最棒的！所以我們教會他享受法國菜，一邊泡澡一邊喝杯葡萄酒，多享受啊。"

"你應該沒忘記他是九頭蛇的最強兵器不是什麼小王子吧！"

"他有完成任務，辛苦工作之後來點小小的享受有什麼關係，反正上面也沒說話。"

"好，先不管這個。倫敦那邊說他在你們那裡的時候出了點事，你沒有警告他們。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V誇張地嘆了口氣。"你知道，玫瑰很美麗，也很危險。"

"對啦有刺什麼的。干玫瑰屁事？"

"玫瑰很美麗，但也很危險，有可能把你的老二整個扯下來。"

Rumlow跨下一緊。"玫瑰應該做不出這樣的事吧。"

"冬兵可以。你也知道我們法國男人，浪漫流淌在我們的血液裡，美麗又危險的人，對我們來說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就像飛蛾撲向火焰。沒錯，有時候我們是太熱情了點。有些人，遠遠觀賞，匐伏在他的腳邊膜拜就好。靠得太近就會，很痛，非常痛。"

Rumlow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這群白癡到底在想什麼？

"冬兵寶貝後來去了倫敦，想到我都心痛。英國的東西，能吃嗎？他大概已經骨瘦如柴了吧！冬兵寶──"

Rumlow輕輕掛上電話。他瞪著它，彷彿它會咬人。

Rumlow追根究柢的慾望從未如此強烈。他拿起電話打去羅馬的九頭蛇分部，在經過無數次的轉接，中間還掉過線兩次，最後終於找到已經從特戰隊長位置退下來的M。M的聲音蒼老而沙啞，也難怪，距離冬兵第一次抵達羅馬至今，大約已經是二十年。

"你知道，那幾年多亂啊，柏林圍牆說倒就倒了，東德不見了，沒幾年蘇聯也四分五裂了。那麼亂的地方，冬兵當然不能待，他就這樣來到我的身邊。"M的聲音裡，隱約夾雜著輕快的義大利歌曲。上班還能聽歌，Rumlow有點羨慕。

"時局亂嘛，咱九頭蛇就能見縫插針。我們跟冬兵出過幾次任務，他是那麼的美麗又恐怖啊，就像個死神一樣，只是很辣。"M嘿嘿笑著，"有一次我看見他們給他打營養劑，我就想，我的天啊，美人怎麼能只吃營養劑，太過分了。連享受食物的樂趣都沒有，還活著做什麼？"

"你剛剛稱呼冬兵什麼？"Rumlow很確定自己的義大利話沒有生疏，但他不確定那個字是不是"美人"。

M忽略他的問題，"所以我們就給他嚐點這個，嚐點那個，帶他出去曬太陽野餐什麼的，看不出來他喜不喜歡啦，至少不反對。我們應該為了吃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而吃，你也是義大利人，我聽得出你的口音，所以你一定能理解吧？"

Rumlow很不想承認自己跟對方是同一個民族的。"我是為了九頭蛇的理想而活。"

"對啦對啦，更好的新世界，只有秩序沒有犯罪，吧啦吧啦吧啦。"

Rumlow忍著不生氣。"他在你們那裡的時候，有出過什麼會讓人從此沒有性福生活的亂子嗎？"

"你說的是法國和英國那事吧？"M的聲音充滿不屑，Rumlow彷彿能看見他在電話那端搖頭，"我們義大利男人，喜歡美麗的人。我們會很珍惜，調調情，說說笑，送對方一朵玫瑰花，唱歌給他聽，不強迫對方做不願意做的事，大家都開心，嗯雖然看不出來他到底開不開心，他什麼表情都沒有。哪像那些法國佬和英國佬，呿。"

Rumlow無法想像那個畫面，冬兵八成要被煩死了。不過，義大利九頭蛇分部做那麼危險的事，讓他嘗試一點正常生活的滋味，想必對他造成一些影響，喚起一些舊時的記憶，或深植在內心的感受。也難怪當他被運到法國去的時候，需要接受再一次的洗腦以消去那屬於人性的部分。

"所以我們的美人還好嗎？我看他最近的影片，美麗依舊啊。我想念他和我們過去的歡樂時光，想得都掉淚了。我再也不會戀愛了，不會再那麼──"

Rumlow今天裡第三次毫無禮貌地掛上對方的電話。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E大聲發問，同時不安地看著冬兵。地上已經收拾乾淨了，冬兵仍然像個局外人一樣不動如山，但他的金屬食指，正在緩慢而堅定地，抬起來，放下去。一時間整個房間裡只聽到儀器運轉和冬兵敲椅子的聲音。實驗室裡裡外外的人都看著Rumlow。

Pierce說過滿足冬兵的需要，只要能夠完成任務，他無所謂。Rumlow不會拿這事情去煩Pierce，他肩膀上的重擔已經快壓垮他了，Rumlow想為他分擔。

"還在等什麼？去幫冬兵找吃的回來。"Rumlow指著實驗室外的特戰隊員們。

人群一哄而散。在等待的期間，Rumlow看著冬兵的健康檢查報告，確認他身體狀況良好，只需做些調整。冬兵仍在敲椅子，Rumlow差一點就衝過去扳他的手指，讓他別再敲了。沒多久，特戰隊員就陸續回來了。他們像是對神祉獻祭一樣，將他們覺得好吃的昂貴的有特色的食物一一擺在桌上。冬兵的眼神在食物上緩緩游移著，Rumlow很怕他再一次掀桌，這樣下去不知道要繼續鬧到什麼時候。最後一名特戰隊員C回來了，他捧著一個裝著漢堡的外帶餐盒，把其他人的食物擠開，擺上自己的。"九十年的老店，絕對好吃。"

冬兵抬起頭來看他，然後把眼神定在C的金髮上。Rumlow突然覺得C很像一個人，那短短的金髮，高壯的身材，藍色的眼睛。冬兵選了他的九十年老店漢堡。其他人發出失望的嘆息，C則是握緊了拳頭做出一個勝利的姿勢。Rumlow注意到，Rollins的臉色很難看，他一定在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出去買食物。

"好了你們都該滾了。"Rumlow把大家再度驅離。他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只能撿冬兵選剩的吃。他有點不爽，又很煩，不知道還會再出什麼狀況。他去基地裡的藥房，藥師已經下班了，要領藥也需要登記，但Rumlow管不了那麼多。他闖進去，找到煩寧，這是他少數知道的安眠藥。他一向不需要靠安眠藥就能入睡，隨時隨地都行，這是多年來出入戰場養成的能力。但他有感覺今晚會睡得不好，或許一直到洞見計畫那三艘航母升空之前他都需要來顆安眠藥。

等他回到實驗室，冬兵已經吃飽了。E很鄭重地宣布，冬兵需要洗個澡。

******

"按照你的說法，你的同事都很崇拜拆蛋專家，他們想要取悅他。"

"他們想要的遠不止於此。"

待續

第一集在→這裡

第三集在→這裡

第四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