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gerLily

這是遲到的隊長生日賀文。本來想說要當做7/4不存在的，不過這個腦洞突然就冒了出來，趕工拼出一篇小短文。親愛的Steve，生日快樂喔~

******

☆ 第一個小時

“這不可能！”可憐的桌子在Bucky的金屬手掌用力拍下的那一瞬間就裂成兩半。Natasha及時端起她的咖啡，不使無辜犧牲的物品再增一枚。

“願賭服輸！你不可以賴帳！”Clint翹著腳大笑。

“對不起，Bucky，今天手感不好。”Steve一臉愧疚不安，那一副擔心Bucky下一秒就要揍他的表情讓Bucky的氣瞬間消了一半。不，他不生Steve的氣。對於武器，Steve本來就不像他和其他特工人員一樣熟捻，Steve更擅長的是盾牌，他將盾牌的使用提升到一種藝術的層次，包括拿來當野營餐具。

該怪罪的是Clint，可能是這兩天太熱，壞人都躲在家裡吹冷氣了，讓他們閒得發慌，於是他提議要打賭。Bucky和Natasha在自由搏擊的項目上打成平手，所以Steve在拆裝槍的項目上必須要贏。但Steve輸了，就差那麼0.5秒。

“不管！反正你們就是輸了！說好了輸的人要做贏的人要求的一件事！”Clint得意洋洋，Natasha只是笑笑。

Bucky瞪著Clint，不過輸了就是輸了，把他瞪出一個洞也沒有用。“好吧，你們想怎麼樣？”

Clint連想都不想，也沒有和Natasha商量，看來是早就計畫好了，“我要你們兩個，每一個小時就要接吻一次。第一個小時十秒，第二個小時二十秒，以此類推，一直到......”Clint看了一下手錶，“晚上十二點！正好十二個小時，你們就可以去睡覺了，我很仁慈的。”

“我直接扭下你的腦袋更仁慈！”Bucky怒吼著要跨過裂成兩半的桌子殺到對面去的時候Steve阻止了他。“Bucky，別這樣，我們要有風度，願賭服輸。”

Bucky現在轉過來瞪著Steve，完全不敢相信Steve能接受這樣荒謬的決定。Bucky親過的女孩沒有十個也有五個，雖然這些數據都是在七十年前由當年那個布魯克林小王子累積下來的，而他在慢慢清醒恢復記憶之後就沒有出去約會過，但不代表現在的他就可以大方親吻另外一個男人。更不要說這個男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的知己，兄弟和家人。他們對彼此熟悉到連對方吃什麼食物會放屁身上的哪個地方有疤痕都一清二楚。和Steve接吻實在太奇怪了。

“哇，沒想到和我接吻會讓你這麽反感。”Steve往後站了一步，“我有點傷心。”

Steve看起來像是被Bucky踢了一腳，或是Bucky又朝他的肚子開了三槍一樣，Bucky忍不住覺得自己像個壞人。他發過誓再也不傷害Steve的。“我不是反感，只是你這個連和女人都沒親過幾次的人要和一個男人接吻都不會感到彆扭嗎？”

Steve聳聳肩，“因為是Bucky所以我覺得可以接受。”

Steve的態度如此理所當然，讓Bucky嚇了一跳。他盯著Steve的嘴唇，發現Steve有好看的唇形，而且不會太薄，吻起來感覺應該不錯吧？然後他驚覺到自己已經在幻想和Steve接吻是什麼感覺了，彷彿他的內心深處很期待似的。

他才沒有期待。也沒有幻想。沒有。

“好啦，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兩個男人或兩個女人都能結婚了，親一下也不算什麼。”Natasha說，“別拖拖拉拉的。”

“我還以為妳是你們兩個裡面比較成熟的那個。”

“我還以為你是你們兩個裡面比較乾脆的那個。快點。”

Bucky和Steve面對面站著，腳尖碰著腳尖。Steve只比Bucky高一點點，他們看著彼此，有點尷尬。Steve想抓著Bucky的手臂，又放棄，他們慢慢往彼此靠近，結果Bucky先大笑出聲，然後Steve也有點不好意思。

“天啊這太奇怪了啦！”

“別拖延了，想拖到明天隊長過生日再一次親個夠嗎？”Natasha板起臉來，“快點！別逼我用鞭子抽你們。”

他們倆又笑了一會之後才重新站好。他們離得這麽近，Bucky都能聞到Steve的氣息。清爽，乾淨。Steve的味道永遠都很好聞。

是Steve先靠近了他，Bucky想把頭往左邊擺，Steve跟他擺了同一邊，他們又一起擺到另一邊去，然後他眼睜睜看著他們的鼻子撞在一起。Bucky吃痛地摸著鼻子，Steve靠過來。

“抱歉，有沒有怎麼樣？”

“一點默契也沒有，Rogers”

“你們有十二次可以練習的機會。”Clint說，一邊吃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爆米花。他們的公共區域真的挺不錯的，不管什麼時候來都有東西可以吃。Bucky和Steve很常在結束任務回來之後，帶著一臉傷，一身髒兮兮的制服都還沒換下，就坐下來開始大吃特吃。血清給Steve帶來一個小困擾就是他餓得很快，要不是神盾局供食宿他的薪水大概要被他吃光。

他們倆重新調整好姿勢，連眼睛都還沒閉起來，然後Steve就像一頭小公牛一樣朝Bucky撞過來。Bucky轉了轉眼珠子，感覺一點也不好，就是有人壓在臉上的感覺，而且牙齒還很痛。Clint在一旁歡呼著倒數計時。

“......三、二、一，好了十秒到了。”

Steve和Bucky馬上往後彈開。Bucky摀住自己的嘴，“你太粗魯了，要是這樣跟女孩接吻我保證你連‘下次約會’四個字都還沒說完對方就跑了。”

Steve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Clint和Natasha看起來心滿意足，“好啦，一小時以後見。”

☆ 第三個小時

Bucky和Steve坐在公共區域的沙發上。現在大家都不在，Clintc和Natasha也被Fury叫走了。一個小時前他們又被逼著還賭金，不過Steve進步多了，沒有差點撞掉Bucky的牙齒。

“反正他們現在也不在，我們乾脆假裝有親過就好了。”Bucky提議。

Steve才剛張嘴，Jarvis的聲音就從空中傳來，“Barnes中士，請記得履行你們和Barton探員及Romanoff探員的約定。”

“喔拜託！”

“Barton探員已經委託我為代理人，要我監看你們是否有履行約定。”

“可惡。”

“算了Bucky，三十秒而已。”Steve說。Bucky還沒來得及說話Steve就靠了過來，這次他不僅沒有橫衝直撞，還閉上了眼睛。他們把嘴唇貼在一起，動也不敢動，聽著Jarvis很貼心地為他們倒數計時。Steve的嘴唇有點乾乾的，Bucky想。

☆ 第五個小時

他們正在開會，Bucky昏昏欲睡，一手撐著臉頰，已經閉上眼睛，Steve倒是正襟危坐地盯著前面的Fury。Bucky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戳他的手臂。

“Barnes，時間到了，五十秒。”Clint搖了搖他的手臂。

Bucky感到不可置信，“你瘋啦！現在在開會！”

“跟Nick說一下就好了沒有關係的。”

“不要！”

“你們兩個有什麼問題嗎？”Fury看起來想把他們兩個從窗子丟出去。

“可以先暫停一分鐘嗎？”Clint指著Steve和Bucky，“連一分鐘都不用，五十秒就好，很重要的事情！”

“Nick，拜託，五十秒就好。”Natasha說。

Fury把手上的文件扔在桌上。Clint和Natasha這兩個鍥而不捨的債主還沒繼續說服他們的老闆，Steve已經採取行動。他轉過來，抓著Bucky的後腦勺就親了下去。其他的復仇者們嚇了一大跳，“他們倆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怎麼沒人通知我！”Tony大喊。Steve的手臂如鐵鉗，Bucky動不了，只能給他們一根美麗的金屬中指。

五十秒過後，他們分開了。Steve又回到一本正經的樣子，對著目瞪口呆的Fury說，“可以繼續開會了。”

☆ 第七個小時

他們在員工餐廳一起吃飯的時候迎來第七個小時。Bucky本來想開溜，不過想到今天餐廳提供的今日特餐是好喝的羅宋湯他只好硬著頭皮去了。更何況，Clint如影隨形跟著他，絲毫不讓他有賴帳的機會。倒是Steve看起來從容不迫，一點也不覺得為難的樣子。Bucky必須承認，雖然只經過了六個小時，Steve的吻技倒是有很大的進步。

並不是說因為這樣Bucky就感到期待。他才沒有期待。

“七十秒。”Natasha敲著自己的手錶。

“你知道現在這裡有多少人嗎？”Bucky朝來來往往的人指了一下，“我們得當眾做這種事？”

“誰叫你們要輸，害羞也沒用。”

和他們同桌的復仇者們開始敲著桌子鼓譟，“七十秒！七十秒！七十秒！”

“好了Bucky，快點解決吧。”Steve並不感到困擾或是尷尬，他把Bucky臉頰旁的頭髮撥到耳朵後頭去。他的動作太溫柔了，讓Bucky有點呆住，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就親了上來。Steve的嘴唇很柔軟，他溫熱的鼻息散在Bucky的臉上，Bucky彷彿仍然能感覺到他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耳廓。

如果現場不要那麼吵就好了。美國隊長和冬兵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吻，現場的人一陣譁然。竊竊私語和拍照的聲音此起彼落。Bucky想他以後大概也別想約到什麼女孩出去約會了。

但他其實也不覺得很遺憾。

☆ 第九個小時

他們在Jarvis的監視之下完成賭注。只是這次他們坐在舒適的沙發椅上，Bucky感覺到Steve的舌頭似乎舔了他的嘴唇一下。而且Steve這次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接吻這樣很正常嘛，Bucky心想。他必須承認這感覺還不錯，特別是沒有人圍觀的時候，他也不感覺尷尬或反感。

振作一點，Bucky Barnes，你是喜歡女孩的。Bucky一邊提醒自己一邊想著Steve的唇舔起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滋味。

“Steve吾友！我聽說──噢！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你們繼續！”

Bucky只聽見Thor的披風隨著他飛進又飛出而擺動的聲音。

☆ 第十一個小時

Bucky在陽台找到Steve。Steve趴在陽台的圍欄邊緣，看著腳下紐約燦爛的萬家燈火。Bucky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感到安心，踏實。他知道Steve那寬厚的身影會永遠守護在他的身邊，他什麼都不需要害怕。

“嘿。”Steve轉過來對他微笑，Bucky遞了一瓶啤酒給他。

“明天他們要幫你辦生日拜對，或許會幫你請幾個美麗的脫衣舞孃或什麼的。”

“那我們今天的練習就可以派上用場了。”Steve看了看他的手錶，把啤酒瓶放在一邊，“時間到了，一百一十秒。”

Bucky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該說幾句話調侃或是抱怨這無聊的打賭的，但他沒有。他讓Steve靠近自己，Steve一手摟過他的腰，另外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臉。Bucky幾乎只能聽見心跳砰砰砰的，Steve的大手在他臉上留下的溫度，還有夏夜晚風吹拂他們的愉悅感覺。他在Steve的唇貼上他的唇時微微張開他的嘴。Steve什麼時候那麼會接吻了？他輕輕吸吮Bucky的唇，在Bucky的口腔裡追逐他的舌。Steve把Bucky摟得越來越緊，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那感覺不該那麼好的，Bucky一邊把手環上Steve的腦袋和後背一邊想，但他發現自己想要更多。Steve的手在摩娑著Bucky的臉，他的另一隻手則是把Bucky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裡。

等他們分開的時候兩人都氣喘吁吁的。Bucky紅著臉跑回他的房間，他看了看牆上的鐘，發現剛剛他們親了遠遠超過一百一十秒。

☆ 第十二個小時

Bucky拿著他的禮物──一張絕版的黑膠唱片──來到Steve的房門外。身為Steve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一輩子的好朋友，他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無論好壞，無論悲喜，都只有他們一起共享。他想要當那個第一個把生日禮物交給Steve的人，更何況他們還有一百二十秒的賭債需要償還。已經是午夜了，Steve的生日到了。他敲了敲門，在他的手放下的那一瞬間房門就被打開了。Steve站在那裡，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小燈。

“我想把這個給你，生日快樂，Steve。”Bucky把禮物遞給他。

Steve把唱片接過來，然後他抓著Bucky的後頸，給他一個熱情而且不容拒絕的親吻。Bucky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Steve拉進房裡了。

而他一點也不想反抗。

☆ 第二十一個小時

Steve醒來後漱洗換衣服時都刻意放輕手腳，因為他不想吵醒還窩在床上睡得正熟的Bucky。他把窗戶的玻璃調暗了，不讓明亮的國慶日陽光打擾Bucky的睡眠。畢竟這是我的錯，Steve心想，他自動把一百二十秒的親吻延伸成一萬兩千秒，不限吻在嘴唇上，還附贈了許多由親吻衍生出來的......活動，把Bucky累壞了吧。畢竟Bucky昨晚小聲求饒的時候聽起來是真的挺累的。

我有罪，Steve愉快地想。他會好好補償他的。

他在Bucky的後腦勺輕輕落下一吻之後悄悄離開房間。他想親自幫Bucky做一頓早餐，幫他煮一壺很棒的咖啡。他可以把早餐擺在小桌子上然後端到床上，讓他親愛的朋友和戀人享受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他們或許可以再來個一萬兩千秒的吻。

Steve非常期待。這是他的生日，他想怎麼樣都行。Bucky一定不會拒絕的，Bucky從來就拒絕不了他。當然一開始起步是比較困難，畢竟他們得戳破那張不能說不敢想的紙。幸好，他有幫手。團體合作真的很重要，他的隊友值得信任，Steve只需要把組槍的速度放慢一點點就好了。

“我昨晚看到Barnes被你拉進房間以後就沒出來了。”Clint對著Steve眨眨眼，“Jarvis說他到現在都還沒出來。你不會是把他吃了吧？”

Steve微笑。“他累了，讓他再多睡一下。”

“所以，隊長，喜歡我們送你的生日禮物嗎？”Natasha對著Steve挑起一邊眉毛。

“喜歡。”Steve吹著口哨拿出平底鍋和幾個蛋，“非常喜歡。”

--完--